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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是突破的开始
2020 年,李佳琦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担任特别嘉宾,当时导演问他:“以后我们要是做一档男性主角的节目,你来吗?”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等我到三十就来(《乘风破浪的姐姐》选手要求年龄在 30 以上)。”没想到四年后导演真的发来了邀请函,此时的美腕(上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实际上已经开发了自己的综艺 IP《所有女生的 OFFER》《所有女生的主播》等,但他本着好奇自己登上舞台的模样,考虑片刻就答应了下来,但前提是一定和 618、双 11 这类大促岔开时间。
仿佛是冥冥中的一次试练,节目录制时间偏偏落在了去年 618 最白热化的时间:“72 个小时里,我搭飞机往返了上海长沙三次,期间完成了两场直播。可能是这几年工作里最胶着的一次,但品牌和节目组都信任李佳琦,所以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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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还在上海公司跟品牌方博弈争取直播福利,下午已经精神抖擞站在舞台上和同组的弟弟们一起彩排。节目播出后,有人评论,尽管非专业人士在短时间内无法速成能与专业唱跳选手媲美,但李佳琦却在幕后排兵布阵的环节展现出绝对的军师才能:“逻辑对主播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几乎每天都在消化平台的营销规则,熟记产品卖点,这是后天一点点磨练出来的。”他一直平和的表情里终于露出了一点自豪的神色,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职业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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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荆斩棘的哥哥》让大众看到口红一哥在直播间外的另一面,而他对直播电商范畴之外的好奇心与探索欲,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几年前:“我们之前做《奈娃家族的上学日记》 到《所有女生的 OFFER》《所有女生的主播》,我希望让大家可以看到一个很真实的李佳琦直播间的状态。发现大家喜欢我的狗狗,喜欢我们的主播同事,我就想可以把我们自己私底下的状态,像拍花絮一样记录下来,分享给大家。”如果一定要给这些项目加一个前置基础,那么都是从“好奇”开始,他对自己与美腕未来发展形态的好奇心,就像用户们在直播间看到不同色号的口红,幻想用一种没尝试过的色彩,给明天换一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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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记不清这些项目具体开启的场景,隐约就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小伙伴一起头脑风暴临时迸发出的灵感,但他骨子里坚持的韧劲决定了这些灵感的生命周期是漫长的,他也深知,做内容一定要学会成为时间的好朋友,一粒种子播种下去,不要太急于看到结果,而是先享受那个打开思维空间的过程。直播间是商业化的空间,主播分享产品是人与品的互动,这样的模式对于李佳琦来说早已炉火纯青,他更想通过做内容去探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在镜头里记录主播们的日常,也通过与直播间不一样的松弛感,去沟通更多的观众。
很多年来,他对任何人谈到座右铭,都是那句:“人是有无限可能的,就看你是否热爱到可去坚持做这件事情。”
天生的狂热分享欲
直播电商行业的强度是相对沉重的,最长工作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到凌晨六点,在这样强度下诞生“365天直播 389 场,6 小时试用 380 支口红”纪录的李佳琦,即便脸上挂着一点倦容,但仍然维持着饱满的精神状态:“我是天生的工作狂。”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平和里带着活跃,“你看玩游戏的主播,有人一播就是六七个小时,但他(她)可能压根没觉得自己在工作,因为本身就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个过程是开心、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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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与着迷才是支持一个人把一项事业做到极致的根本。李佳琦直播间的每一件产品都是经过他本人或者团队试用才确认选品的,最夸张的时候,家里梳妆台上的护肤、美妆类产品可以一直堆到浴缸里。
但只是喜欢,也不能成就一名好的主播。在李佳琦的认知里,分享欲是一个主播最重要的基础:“我一直是一个超有分享欲的人,有时下播去跟朋友吃夜宵,朋友问我,抗衰用什么、保湿用什么,我明明嗓子已经哑了,但又不停地输出,哈哈哈哈。我生怕你会买到了一些不适合的东西,然后想要告诉你购物如何比较划算,怎么样才能买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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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熟悉李佳琦的人眼里,这是成为电商主播后的职业病,但这种狂热的分享欲早在他走进直播间前就已经形成。他站在化妆品柜台里的时候,这种耐心与热情决定了更多线下顾客的信赖买单,当他坐在直播间里呐喊:“所有女生,买它!”那一刻,决定了互联网时代诞生的新行业里,他是不可抹去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认为,主播一定不能成为电商平台的人形货架:“我经常跟我的同事们说,你们要成为一个好的主播,而不是一个好的播音员。播音员是稿子别人全部都帮你写好了,你就把那个稿子全部念出来,我们不能推荐一个产品,只让消费者们觉得我们读完了这个产品的说明书。”
极致的专业度
许多广告公司或甲方品牌在研究那句价值不菲的“所有女生,买它”背后的营销策略时,李佳琦正在极致地研究每一个产品的成分、每一个品牌的历史。一支售价几十块的口红进入李佳琦直播间的周期是漫长的,因为他能叫出那句“所有女生,买它”的时候,必定是自身对产品和品牌有绝对的认知及信赖。
“我举个例子,今年参加了《所有女生的 OFFER》的一个品牌,它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国货品牌。但是从品牌方跟我们建立联系,到我首播,我们整整花了三年时间,品牌方对接的同事都换了三波。”并不是李佳琦对品牌和产品存在质疑,一度在推动国货品牌发展的他,深知国内超过百年生命力的品牌实在是凤毛麟角,他需要寻找更加完美的时刻和机会,把这个品牌搬上舞台,让所有女生看到:“国际大品牌大多会说我们已经有 100 年历史,我们在一百多少年前就开始跟用户建立联系。大家会觉得哇哦大牌、我愿意花 1000、2000 块的价格去买它。但是你要在中国找到一个百年品牌,且用户能够接受它的价格会稍微高一点,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我是极度慎重的。我永远希望李佳琦直播间和品牌的合作是一加一大于二的赋能,而不是说你来吧,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我帮你卖。那样对一个品牌的长期发展是不健康的,会损害它的价值感和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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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影响时代,时代也推动着一群人变化,这是一种奇妙的现象,我们对日常需求的变化,会反作用在我们身上,从而推动自我进化。
李佳琦并不认为自己成为影响行业的那个人,他只是观察到当代消费者的变化,促使自己往更极致的专业方向进击:“很多年前我们看明星代言买东西,那趋向于感性消费,而近些年出现的各种专业评测,已经将我们带入了理性消费时代。拿化妆品用户来说,中国女性应该是全世界搜索美妆产品成分频率最高的用户群,她们对成分的了解可以直接判断一个主播的话术、知识是否专业,如果对产品、行业不够了解,这个主播是‘骗’不了人的。”李佳琦直播间的诞生点缀了一个全新消费模式时代,而他始终认为,是这个时代“所有女生”对美的诉求造就了他。
《时装男士》对话李佳琦
Q:过去的一年电商主播行业的主播又在迅速增长,对于“全民可主播”的时代,你的看法是怎样的?
A:我很期待这个行业有百花齐放的景象,更多新鲜血液的注入,会有更多新颖有趣的玩法诞生,这会很有效地降低用户的审美疲劳,也给行业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Q:你认为 AI 主播可能会有代替真人主播的一天吗,AI的迅速发展是否会给主播们带来压力?
A:我个人认为,AI 很难代替真人在即时互动里带给用户的针对性、人性化建议,就像我们很多时候,拨打服务电话还是会“转人工”。不过我很期待未来科技发展的形态,可以去支持一些互联网购物的“盲区”,比如女生们可以通过一些外接设备或者芯片,隔空真实地闻到一款香水的味道。
Q:从上海到家乡岳阳有 943 公里,现在跟年少时相比,每年春节回家心态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A:年轻的时候觉得春节是一个假期,可以感受平时没有的热闹,现在回家是一种心情的调整吧。春节是我们行业一年里唯一可以踏实休息的假期,很珍贵。
Q:家乡年夜饭的饭桌上,最让你期待的是哪道美食?
A:是我们湖南特有的那种糍团子,就是把糯米剁得很碎,然后在里面包上肉,这在外面几乎吃不到,很有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