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坐在冷清的客厅里,窗外的阳光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她看了一眼屏幕,是她的弟弟。
“你这个没良心的,连妈的寿宴都不来!”电话那头,弟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责备。
蒋丽轻轻地笑了:“良心值几个钱?我已经给得够多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期待你回来!”弟弟声音更大了,似乎想要用情感的绑架来影响蒋丽。
“我知道妈妈期待我,但我不欠这个家任何东西。”蒋丽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养大了你?”弟弟的话语里满是指责。
“我没忘,但我也没忘记在这个家里,我总是那个最不重要的人。”蒋丽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那是因为你是姐姐,你应该……”弟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丽打断。
“我应该什么?总是无条件地给予,即使得不到同等的关爱和尊重?”蒋丽的声音渐渐提高,“我已经累了,累了一辈子的牺牲和忍让。”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蒋丽知道,她的话让弟弟无言以对。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这次我不会回去,我要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尊严和自我。”
“你……你这样会后悔的!”弟弟终于恢复了声音,但已经带着一丝无力。
“我不会后悔。”蒋丽断然回答,“我只会后悔,如果我继续活在别人的期待里,而忘了自己。”
电话挂断了,蒋丽静静地坐着,心中既有释然,也有深深的失落。
时间回溯到十几年前,蒋丽还只是一个生活在贫穷山村的小女孩。在那个以男孩为宝的家庭里,她总是被边缘化。家里的好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资源,都首先考虑弟弟,而她则是次要的。
蒋丽记得,每次家里有了好吃的,母亲总是先递给弟弟,然后才轮到她。她问过母亲:“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母亲只是简单地回答:“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这种差别待遇不仅限于物质层面。在关注和爱护上,蒋丽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公。无论她的成绩多么优秀,家里总是对弟弟的一点小成就赞不绝口,而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蒋丽内心深处渐渐埋藏了对这种不平等的不满和愤怒,但为了家庭的和谐,她选择了忍让。她默默地努力,通过自己的勤奋,考上了大学,成为家中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孩子。
然而,即使她取得了成功,家人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她的成功似乎成了家庭的一种资源,一种可以无限索取的资本。蒋丽感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从未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蒋丽的人生轨迹从大学毕业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城市里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开始了完全不同于山村的新生活。然而,这个转变并没有给她带来完全的自由,反而像是给家里开启了一个无底洞,他们似乎认为蒋丽的成功就是他们索取的借口。
每次回家,她都会被一连串的要求和期待迎接:“蒋丽,你现在挣钱了,应该多支持一下家里。”母亲的话语总是充满了隐含的责任和压力。
“我已经在尽力了,妈。”蒋丽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在慢慢积累。
“尽力?你一个月挣那么多,给家里这点算什么?”弟弟的声音总是带着责备和不满,“你应该知道家里还有多少困难。”

蒋丽的忍耐像被一次次的对话剥落,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但得到的却只是更多的要求和责备。”
终于,在母亲的寿宴那天,蒋丽做出了一个决定。